時間  2008/08/21 Thu 10:01:38
                                                                               
再次爆字數(死)
這回長度更是炸開了,難度也是(默)
                                                                               
原本以為這篇在土方OK銀時也OK的情況可以前面料理一下後面直奔告白跟H
可是萬萬沒想到單單為了處理阿土那纖細的心靈(阿土不准抗議!單這四天以來你因為阿銀說錯話炸掉的次數就夠了!)跟心情轉折就讓我磨了四天........十分鐘磨一個字的那種磨(默)
                                                                               
自從寫完上一篇就每天不做正事地開著文檔磨,磨了四個天亮還是沒有什麼成效,磨到生理期跟腸胃炎還是艱難萬分,磨到後面的H片段都跑過好幾次也跟阿土確認幾次了他居然還沒抗議可是你前面不過去做媽的我要怎麼寫H啦混蛋!(哭跑)
                                                                               
反正、終於似乎是OK了~
我終於可以打上「本篇後有H」的字樣了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銀時離開後,土方回到水柱下呆站了一陣。

他現在明白自己之前的疑惑在哪裡:銀時之所以對他如同退了千百步,是為了三葉;而自己內心不應該有的那份不適應感,正是源於銀時的退讓。
對銀時來說,當他知道三葉的存在時,是以怎樣的心情去接受不知情的她的委託呢?
他是懷著怎樣的想法,在醫院裡陪伴三葉?

如果銀時過去對自己表現的情感都是真的,那麼他有天下所有的理由不接受三葉的委託,不協助總悟、真選組,甚至是在事後,不理會自己。
在醫院屋頂上時自己沒心情注意銀時的狀態,如今回想,銀時從那時起面對自己就已是苦笑不斷,睡前聽到的最後一句「我的十四」,其中包含的苦澀土方直至現在才能稍微與銀時的心情做連結。

說出「你是她的」的銀時沒有選擇生氣、冷漠或甚至逃避。
在自己提出要建立停損點的時候,銀時開口說他不怕被傷害,然後表明自己對他而言仍是很大的誘惑。
這跟拒絕與否已經沒有關係,就算如今拒絕的成因不同、情況也改變,銀時對自己的執著依舊,行為上甚至比過去都來得貼心,以深不見底的好意來讓事情變得更為複雜。

是、沒有放棄"希望"嗎?
怎麼自己身邊都是這種不會放棄的...傻瓜?

嘆氣時從頭上淋下來的水流進嘴裡,土方覺得嚐到血味,可能是傷口又迸開,吐了一會兒便覺得噁心,連忙沖掉身上的肥皂泡然後關水。
伸手拿取旁邊的毛巾時首度覺得不妙,暈眩中仗著本能抽來毛巾包住自己,然後靠著牆緩緩坐下。
水的餘溫和霧氣仍在,土方暫時不感覺到冷,只是現在也完全離不開浴缸。

 - 如果冷了,就再打開熱水好了
抱著膝蓋,被藥效和熱水哄得昏昏欲睡的土方想著,頭一枕上手臂便覺得沈得再也抬不起來。

 - 如果爬不出去,就叫他來好了
在閉上眼睛前,土方不自覺地低吟,那鮮少跳出他舌尖的名字。


火光在黑暗中碎裂、迸散,震波和巨響總要一會兒才會感受到,除了因為自己腳程快,便是,自己的聽覺已經在最初戰鬥中的炸裂聲中喪失不少。
土方對眼前的影像並不陌生,只是此刻彷如置身事外,看著"自己"表演。

偷偷潛入,擒賊先擒王地溜進去,也差一點點就可以挾持到了藏場當馬然後順利退出。
這些算盤都沒有打錯,可是土方也知道風險極大,只要錯一步、就全錯了。

從看台上盪下來之後瞄得相當準了的那一砲很遺憾地沒有幹掉目標,之後便是趕在敵人還沒有機會拿起新式武器之前砍一個算一個。
當面對新式武器的時候自己明顯居於弱勢,儘管土方並不是不會使用新式武器,他依舊堅持在彈藥用盡後使用刀,除了最順手以外,便幾乎是、一種贖罪。

在當年的抉擇,他選擇了與刀共生,而不是自己所愛的女人。

如果時間倒轉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這並不是對錯的問題;擁有選擇的相對是必須付出代價,只是過去的土方總希望,代價只要一個人來付就夠了,他也一直以為如此。

在當馬說出「要是能拉攏真選組當後盾,我就可以自由作買賣了」的時候,土方蠻慶幸自己沒有讓這種事情發生。
不管自己事後怎樣,就算是死在這裡,未來真選組都會緝捕當馬到底,長遠來看會保護住更多伙伴,這是對的選擇。

只是......

「打開始就是為了拉攏我們真選組,而利用那個人的嗎?」
就算是盡力遠離了,還是把人捲入這根本不應該的是非。
心知已無濟於事,土方對著女孩道歉了,一次、又一次。

然而那個傢伙、竟然還得意洋洋地以為自己做了好事。
幸福如果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如果可以不用付出真心就能得到的話、她就不會...

土方的視線模糊了一下,是大雨是霧氣是海風,或者是對戰以來所負的傷終於在身體刻出了影響。
也罷!早在靠著貨櫃坐下來時就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必要去數哪些人拿槍哪些人拿半自動武器還是有誰拿了火箭筒,他們通通都只有一個地方要去,而自己會在後面拿著刀跟上。

這麼想著地、點了煙。
蒼藍帶紫、詭異的火焰,絲毫不受雨的影響。

腦中晃過之前屯所與總悟過招時,他苦笑的表情,然後把煙連同鬱悶還給這個世界。

「哼、我也沒資格指責你。
我跟你半斤八兩,以前做了不少過份的事情。
到頭來,在她死前還要砍了她老公,我還真是過份哪!」
現在,只有"砍殺藏場當馬"的念頭能夠讓土方覺得心理負擔減輕,愉快得快要能笑出來。

想著三葉的笑臉,心情也平靜下來了。

死後,兩人不會相見。
一定不會的,那就好。




「十四、十四!」
臉頰被人拍著,土方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向旁倒在浴缸的一側,眼前則是銀時明顯放心了點的表情。
「摔倒了嗎?還是?...」

土方搖頭,夢境的爆炸聲化為心跳聲在身體裡震盪,吵得他想大叫。
銀時去除他身上濕濡的毛巾,換上另一條,然後協助他緩緩站起;讓土方暫時倚靠著自己,銀時動作迅速地把土方身體弄乾一些,套上浴衣便要他跨出浴缸。
世界仍在微微打轉,令土方不得不緊抓著銀時。

「辦得到嗎?」
在看到土方的右腳腳趾不靈巧地探著浴缸的高度後,銀時直接拉過土方的手臂過肩,彎身將他抱起。

『啊、喂...』
頓失重心和對身體的控制權讓土方稍微清醒了點,
『放我...』

「頭、低一點。」
已經走到門口的銀時決心忽視土方的掙扎,壓低了身體,小心翼翼地不讓土方的任何部位撞到門。
往銀時懷裡縮了一點的土方本以為銀時會在客廳放下他,沒想到銀時是直奔自己的臥房。

「喔呼...」
似乎對於要進房間還得開這麼多次門有點惱怒的銀時,用腳幾度沒勾到門之後,土方拍了拍他,
『就說放我下來了...』

「阿銀我可是能用腳趾夾JUMP翻頁的人,沒有理由這個門--喔、開了!」
略微粗魯地踹開了拉門,和室內小桌上擺著藥品和繃帶,土方在屯所的棉被則捲在牆邊。

銀時示意土方靠著棉被坐下,隨即替土方拆開已無作用的膠帶和保鮮膜。
房內的溫度比客廳或浴室都來得舒服,跟睡意二度周旋的土方看著銀時熟練而迅速地處理傷口,"果然是戰場磨練下來的人吧?"胡思亂想了起來。

然而什麼地方有點不一樣...
土方仔細看了一會兒,發現銀時肩膀以上的衣服都濕淋淋的,自然捲更是毫無生氣地服貼著。
剛剛環著銀時的時候好像就是這樣,應該不是因為自己身上沒乾吧?

『你頭髮...怎麼濕的?』
不自覺地問出口,然銀時完全答非所問。
「頭上的傷口要先弄乾頭髮才能包,這邊馬上就好。」

為了包紮左上臂的傷口而拉開浴衣,以這種距離開問銀時居然沒聽清楚嗎?
土方覺得很奇妙,下一個疑惑輕易成形。

『為什麼、要對我好?』
好像又是一個不該存在的問題,土方自覺剛剛泡的不是水而是酒精,身體不受控制了。
可是聲音沒有不穩,很紮實地傳達出去,收不回來。

銀時沒有看他,苦了一下臉,
「如果十四腦袋清醒點了還想知道的話,再來問吧!不管多少次阿銀我都會回答的!」

銀時把用剩的藥品往桌上扔得過遠了,差點滾下另一邊;讓土方穿回浴衣後,銀時起身到旁邊小櫃的抽屜拿出吹風機,在一端插上插頭拉了線發現長度不夠。
「十四,可以爬過來嗎?我幫你吹乾頭髮。」

還在想到底要不要反駁銀時話語的土方看著他,銀時已經背靠著牆邊坐下,拍了拍大腿要土方頭枕上來。

『不用管也會乾吧...』
這麼地說著,還是把重心移往左邊,朝著銀時爬過去。

「頭吹到風的話會痛的啊!繃帶也會濕掉...」
協助土方躺好,順手按在土方額上,
「唔、我希望這是十四真的退燒而不是剛剛在沖冷水喔~
這點小技巧對阿銀我沒用的~」

熱風讓土方側過身面對桌子那方,先讓銀時料理右上跟後腦,本想就此閉上眼睛,土方被小桌上某個物品吸引了注意,主動伸手拿取。
金屬和玉石的觸感,勾著金邊的字以羅馬拼音寫著MAYORA,對土方掌心來說大小適中的打火機。
宇宙旅行後銀時送的禮物,鬼嫁和保溫袋是早就準備好的賠罪禮,打火機才是真正的"大禮"。

「請看在阿銀薄到跟衛生紙一樣的荷包份上,收下吧!」
銀時當時雙手奉上,畢恭畢敬彷如對主公行禮。

出外旅行後帶回的土產可以有千百種 - 像是那名藍髮女孩送的點心 - 對於銀時選擇送打火機這點土方倒有點納悶。
因為,銀時不止一次表示過希望土方減少煙量,勸阻無效甚至反讓土方變本加厲之後,銀時也採取了更積極或者該說更機車的作法:儘量相處時讓土方連抽煙的機會都沒有。

記得,當初也在疑惑中開問了。

「那可不是普通的打火機喔!
那是賣女孩星球的特產:許願火柴!
只要點燃就可以實現願望、像是想看烤好的火雞跳大腿舞還是看鄰居的老奶奶唱早安少女組名曲之類的都可以喔!」
銀時一臉興奮,說出來的卻恍如某個星球的電視購物廣告。

『鬼才會信這個...』
這個笨蛋肯定是在那星球被直銷商人騙下買了不該買的東西退貨不了然後轉送到這裡來的吧!

「可是多串君不只是鬼、還是鬼之副長呢一定會相信的對吧>///<」

這傢伙根本已經想好了任何藉口來反駁自己了,吐著煙想"我是不是不要原諒這傢伙算了"地隨便收下,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忘記這件事。
也許是巧合,在決定討伐轉海屋那日,慣用的美乃滋打火機故障,土方在尋找代替品時摸出了這份禮物,沒細想即帶在身上。

結果也只是普通的打火機嘛!
土方下著早就已經得知的結論,內心則對自己竟然曾經有過一絲相信銀時荒謬說法的事情感到微微憤怒。

「之前聽吉米說,那晚你把這帶在身上,阿銀我覺得很受寵若驚呢!」
在收起吹風機後,銀時跪在土方背後,替他上藥時說著。
「結果,十四許了什麼願?」

『你還相信那種騙小孩的事情啊?』
沒好氣地回著,把打火機放回到桌上。
說起來他超過八小時沒碰到煙了,過去除了睡覺跟戰鬥從來沒斷絕尼古丁這麼久,而且,是出自自身的意願。

「可是火柴顯示十四許了願呢!
側邊的星星少了一顆。」
『...?!』

狐疑中拿起來檢查,側邊底下的星星的確是少了一顆,但...
『是巧合吧?』

土方不由自主回想那晚,自己何時用到這打火機的。
是、那時......





大雨在眼前落下,就算不如此,地上的血也夠讓人留意腳步。
土方在設法站起來時尤其深感吃力,手上黏著的血和腳邊流淌的,逐漸從激發自己生存的本能,變為妨礙。

而眼前,竟然還有個大言不慚說「愛」的人。

「其實也不是多麼大不了的事情。」
撐著、背抵著,站起來。
「我只是、想讓心愛的女人,得到幸福而已。」

平持武器,估量第一刀要砍向何處,幹掉哪些人。
眼前的敵人通通都只有一條跟幸福背道而馳的路要走。

「在這種地方揮刀的我,是做不到的。
我只希望她能跟普通人組成平凡的家庭,平凡地生兒育女,過著平凡生活罷了。
僅是如此而已。」







『怎麼...可能.......』
就算那時自己說出來的事情成為願望的一部分,以結果來論依然是不成功的。

只是希望自己所愛的人幸福,真的這麼困難嗎?
不管努力多久...

彷彿知道土方許下什麼願望,銀時壓上土方的肩膀,拿起打火機放到土方的左手掌心裡一起握著。
平靜地問出,
「再許一次?這次說不定...」

『別鬧了!!』
若不是手還被銀時握著,土方早就把打火機洩憤地扔出去了。
『現在、現在我還能許什麼願望?她已經...』

土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因為發現自己無法說出那個字。
常與死神為鄰的自己如果哪一天被抓走一點也不足為奇,明明也做好各種覺悟,但到頭來還是被命運開個大玩笑,最希望活到長命百歲的人只能在人生開花結果之前香消玉殞。

最終,她沒能從任何人手上得到幸福。
而自己,甚至選擇斬除了那唯一能替她構築"幸福假象"的人。

「十四,不原諒自己絕對不是為她帶來幸福的方式。」
沈重地說著,銀時頗不甘願去分析土方的思考,他知道那是極端容易走入死路的方式。
「那天你走上樓後,總一郎君眼睛紅紅的走出來,轉達姊姊的話語:她為遇見很棒的大家感到高興,然後,希望大家能堅持當初選擇離開武州時的心情,勇敢地走自己的路。」

『...她、真這麼說?』
上屋頂時記得喝令所有人都不准跟,也是很晚才察覺自然捲就在旁邊。
那番溫柔的話的確可能出自三葉的口,土方甚至覺得一閉上眼就能看到她說此話時的表情。

然問題應該是、現在自己想不想要相信。

「啊嗯、很了不起的女性呢!
當時你們組裡一些大塊頭也哭得亂七八糟,直說她真的是菩薩心腸,他們到下輩子都會報答西瓜恩情之類的.....
阿銀我很疑惑啊、要報恩就報恩為什麼西瓜限定啊?」

『才不是西瓜限定、你怎麼聽的...』
對銀時突然表現的無釐頭感到無力,土方不自覺地做解釋,
『以前夏天她常會帶著西瓜來給大家吃,武州很少地方有空調,熱多了...』

耳邊盡是那年夏天的蟬鳴,和眾人的戲水聲。
那時氣溫異常地高,大夥兒到河邊去降溫時,她帶來的驚喜。

對女孩子來說手拎著四個大西瓜有點超出能力範圍了,土方記得那時近藤急著叫幾個人跳出河裡幫忙,就連幫不上忙的總悟都率先爬了出去,自己卻是動作最慢的一個。那時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只穿著兜檔布出現在女性面前是不應該的,事後很納悶為何自己會有如此怪異的想法。

「武州啊...聽說櫻花跟這邊的品種不同,跟她一起看過嗎?」
『...兩次。頭一年她染了風寒不能去,所以道場的大家把花瓣帶回來,當晚從她家的屋頂和庭院樹上灑下,還比賽誰灑得比較漂亮...』
想起那時眾人的胡鬧,土方的表情放鬆了點。
那時為了替三葉預備驚喜,大家還特地故弄玄虛,自己則是被推派要去引開三葉注意的人,結果因為有總悟的阻撓還差點讓事跡提前敗露。

「聽起來很有趣呢~嗯、是幅美景。
所以第二年時盡興嗎?她看到了大家希望她也看到的景色了嗎?」
『第二年不是去同一個地方,是......』

搜尋記憶,找到正確的地名跟時間後,相關的回憶便不受控制地湧了上來,自己能記得的細節比預期的要多出很多,鮮明得彷彿在抗議土方過去對它們的冷落。
在銀時一次次提問 - 或者荒謬必須反駁,或許偏差需要導正 - 土方到最後幾乎是,不厭其煩地把自己在武州那段、以為必須永久封印的過去回味得差不多了。

『你、為什麼要讓我、講這些事情....』
發覺說太多了的同時,土方也驚訝地發現自己靠坐著銀時,被他拍著安慰、摟抱著。
不記得是何時被他哄著躺進他懷裡,環著他的雙手和懷抱太過溫暖是令他一時忘記拒絕的原因,也或許更是,銀時僅是抱著他,沒有更進一步。
土方用肩膀推著銀時做著低限度掙扎,但他只是改變了姿勢,沒有放手。

「因為你們相處的時光,不是只有痛苦啊?」
緩慢地開口,儘管一直講話的是土方,銀時覺得自己也口乾舌燥不已,
「就算覺得自己不能給對方幸福,那退而求其次去給對方"快樂"也是不錯的選擇。
若能客觀來看,十四的確讓那位有過不少快樂的時光,其他人也是。
所以、她最後說的,真的不是客套話喔~」
陪著土方繞了這麼大的圈子,終於讓他暫時停止了他的鑽牛角尖,回到"現實"。
真不愧是金牛座的啊!一旦鑽起來,那牛脾氣硬到連阿銀我都沒辦法呢唉!

「別連她的最後話語,都選擇不相信啊、十四~」
在後頸蹭著的銀時,把這句悄悄地送進土方耳裡。
「不然這樣下去,連能言善道的阿銀我,都不知道要對十四說什麼了。」

『你...本來就...』
不知道該反駁什麼的土方連掙扎都停止了,原本的後半"你不需要說"也因為連結到過去經驗而停住。

「因為阿銀我很害怕啊!
害怕再看到那天晚上十四的那種嚇人的模樣。」
土方總算把注意力放回自己,銀時決定趁勝追擊。
「十四也許自己不知道,在車頂上,前座眼鏡放置架想開槍的時候,那笑容很嚇人呢!」

『笑容?』
車頂,是刺殺藏場當馬的時候?
『我怎麼會笑?』

「雖然消失很快,阿銀我不會看漏的:就是那種"不管你開幾槍我都會在這裡"的笑。
十四,你當時在想什麼?」
銀時只記得自己在驚嚇中趕快加速衝過去把危機解除,還好對方沒有因吃痛而扣下扳機。

『...什麼都沒有、怎麼有時間想?』
土方心知如果不是銀時及時趕到,他那種狀態下要躲開子彈的機率是微乎其微。

「十四那時是絕對不會放開刀的哪?也沒有辦法閃避吧?」
把土方抱得更緊,緊到銀時自知這種程度土方會察覺他的真正情感。
「哪~十四,下次、不要這麼勇敢了好不好?
阿銀我也是人、會怕的哪~」

『......』
看不見背後人的表情,對方甚至是撒嬌般地蹭著自己這麼說的,然肢體傳遞過來的,的確是、恐懼。


在自己心中許下那個以處境來說已經是"最後願望"時,明白就算要以生命為代價都會貫徹到底。
然而當"希望所愛之人獲得平凡的幸福"之願望本身就已絕對不可能時,上天、還是該說是"神"會察覺自己真正的願望是什麼嗎?

想要保護,自己喜歡的人。
想要、制裁那個會讓自己喜歡的人傷心的男人。

也許,最終、是想要懲罰自己。
在面對藏場當馬的執行令時,儘管理智上知道至少有三人手持火箭筒,更遑論來不及數的其他自動武器,自己則行動力因傷大減、對方還遠在兩層貨櫃的高度,土方依舊認為自己將刀揮出去時可以砍得到藏場當馬。

絲毫沒有考慮過,那是一件多麼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當刀子卡進車頂、卡在仇人身上,要被小混混開槍的時候,就算僅是一瞬,那種"隨便你開吧!我死都會在這裡把他戳到地獄去!"的想法讓土方完全沒有退縮的意念。

然後,是黑暗中的一道銀光,改變了他的命運方向;說著要土方轉送仙貝的銀時,以及默默接下仙貝、明白對方只是在找藉口的土方,兩人合力把通往地獄的列車緩了點,只把該送下去的罪人送至總悟的刀下,他和銀時都中途跳車、安全地回到人間。

土方不確定該如何回應,也沒有安撫銀時的經驗,慌亂間只得找出最接近的說法。
『我、我已經習慣...』

「可別再說這種習慣痛覺的話哪~你就算不痛、阿銀我看了也會痛的啊~」
圈住土方的手臂改搭上肩膀,順勢撫上土方的頸令他微微後仰,讓土方,避無可避他接下來的話語。
「十四可以、不這麼辛苦的...答應阿銀,可以嗎?」

『......嗯。』
土方的回應輕得像是個氣音,但身體的緊繃消失是貨真價實的,銀時確實地接收了這訊息。

銀時在身邊的話,也許承諾下去的,不僅是一件事而已。
然而此刻,土方覺得這份承諾本身,是對一直以來選擇陪伴自己的銀時,一份應該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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