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

「你…耶?!假髮和辰馬沒找到你嗎?」
眼前是之前被自己驅散過的黑影,稍微清晰的五官讓人辨認出是尚在青壯時期的男性,欲言又止的面容有的是浮游靈身上常見的哀戚、迷惑,還有一股急切。



「銀......十四...」



「想告訴我什麼?
  你知道他在哪?難道...」



在極少的案例中,浮游靈若遇到靈能力者會憑附在其身上,或借用其能力而現形。



「有、危險...死...」



好不容易吐完所有的關鍵字,黑影被干擾般的閃了幾下。




「喂喂大哥撐著點啊!」
銀時伸手想抓住為五郎,但那只是投影。
落空的他只得握緊拳頭,
「指路給我!我能救他、一定!!」


讓靈魂隨自己意志行走是過去職業使然,如今放空任靈魂領路對銀時來說不只是未曾發生過的新鮮,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
他很清楚只要稍不慎,注意力分散過頭便有可能收不回來,更別提目的地也許有惡魔設下的陷阱。

但事到如今,也絕不回頭!
在銀時的感覺裡,為五郎帶著他一路往"下"走,儘管這對他而言該是
警訊,他強制自己不要多想。

察覺"沈到底"後迫不及待地凝聚能力、現形。


「十四!!十四!?」


吼了幾次沒有回應,舉目所及是滾滾黑煙和火光,過往多次他曾從這樣的地方帶回業績,令銀時對火場環境並不陌生;天使的現形能力使他不會受環境影響,心知分秒必爭的銀時迅速奔向入口:大多數的火災死者都是因為慣性在入口處推擠,而忽略了其他出口的存在。

然轉上幾圈他隨即發現出入口只有一個,走道可謂通暢,如果土方在這裡應能自行脫困;就算慢了一步,只要能找得回靈魂和身體,壓也要壓回去!
實體呼喊無用,銀時改用意志力迅速掃過一遍,也不見任何飄遊的靈魂。

轉頭想問為五郎有沒有帶錯地方,卻冷不防聽見背後,傳來陣冷笑。


「我還在想、如果這小子真有天使保護,又有誰會下這麼彆腳的封印
這樣要死不活地牽著...原來是你~呵呵!」

另一個人影自半空地落在火焰之中,是位年紀與銀相仿的青年。
深紫的髮色被焰紅襯得更帶邪氣,與髮同色系的和服上以金線繡上的蝴蝶彷彿隨時會乘著熱氣飛出來。

他搖搖頭、嘴邊是抹輕蔑的笑,游刃有餘的態度一點也不像面對勢均力敵的競爭對手。
「我記得你是戰鬥組的?還是打不過我所以轉職了?」
在轉身前,銀時內心已涼了半截。
原來適才無法探知土方的靈魂並非因為他不在這裡,而是他早已被惡魔、還是曾經交手過數次的敵手抓住?

可惡!!歷史重演了嗎?
不!高杉他剛剛說、什麼封印?

勉強穩住陣腳的銀時突然聽見離火勢較遠的牆邊傳來一聲微弱的咳嗽,
連忙奔向聲音來源、搬開倒下的雜物,從其下把人挖出來。

摸上那熟稔的軀體時,才被泯滅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來。
光線不足以檢查土方的狀況,單就手能探到的濕濡程度及範圍,銀時就
知道大事不妙,更別提火場的煙和輻射熱遲早會把他吞噬。
唯一樂觀的是土方自己都還沒有放棄「生」,銀時清楚地看到土方的靈魂並未完全離開身體。

「技術上來說他還活著,不過也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高杉把玩手上的銀鍊,那另一端纏著的是土方的魂,在生死間迷惘、掙扎。
惡魔的武器也是由意志化成,除了能帶走業績外,必要時也能直接對競爭對手造成傷害。

在發現目標業績身上有著不成形的天使封印後,他便好整以暇把土方放置待他的保護者出現。他相信不管來的是誰都將添增樂趣,如今來的是過往交手過幾次的強勁對手,會上演怎樣的戲碼呢?
高杉的笑中除了挑釁,也帶有勝券在握的意味。

「真對不起,這位可是從很早就是我的客戶了!」
沈住氣、對高杉的冷嘲熱諷進行最低極限的反駁。
當務之急該是讓土方的身體脫離險境,想抱起土方時意外摸到他的傷口,銀時立刻壓住出血處,可這一來自己就必須維持形體。

過往經驗都是保住業績,銀時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需從"人"的觀點思考。
是要以保護土方的身體為優先、衝出火場,還是放下身體奪回靈魂優先?

「外面也有我的人...如果你在做什麼愚蠢的考量的話。」
似是看透了銀時的心思,高杉非常"好心"地終止了銀時的選擇。

「那就來速戰速決吧!」
下定決心,銀時單膝著地讓土方靠在身上,一手壓制仍在冒血的傷處,
另一手輕輕觸地,畫出一道分開塵土、黑煙和火焰的界線。



「呵哈哈哈!
現形,還有結界...都是高等技巧,你以為剩下的意志力就夠跟我對抗?」


手撫著纏於繃帶之下的左眼,掩住一半的笑卻掩不住其中的惡意。


「真有趣!我的業績還從來沒包括過戰鬥天使!」



「有我在、你拿不走他的靈魂、更遑論我的!」
手裡傳來的陣陣脈動,提醒不管多麼微弱都是生命的證明。
土方沒放棄,自己當然不會退縮!



「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少能耐打破我布的局!」
紫髮惡魔往後一步退入紅蓮火焰之中,同時抽緊手上的銀鍊。
「這可是號稱人界的最強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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