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今年阿銀的生賀,兼銀土月賀文~

一如慣例,親媽灑糖放肉~

「土方君今天也辛苦了!後天再麻煩你!」

結束完一日的打工,土方調整因久站還有其他原因而酸痛的腰和腿準備慢慢走回商店街買點吃的回家。
暑假就要結束,這兩天也趕著把暑假作業收尾而忙碌沒有多想,那個雷陣雨的午後其實也不過三天前,卻感覺像是很久遠。

土方那日半夜在自家床上醒來時完全的一頭霧水,身體上殘留的種種跡象,和記憶中讓他害羞到爆炸的片段都告訴自己下午的事情為真,卻是直到看到餐桌上留下的超商甜點 — 自己很喜歡但價位很少買來享用的美奶滋布丁 — 才真正確信。
母胎單身至今,除了那個模糊的白夜叉以外也沒有過仰慕對象,對性事的概念是網路上雜七雜八的資訊翻找來囫圇吞棗的,他作夢也沒想到銀時竟然深諳此道,所以當看到機會的時候,內心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叫他縱身跳下。
以結果論整體感覺還不壞,雖然仍不知道下次見面要怎麼面對銀時,但從他記得自己喜歡的甜點來判定,他應該是個本質溫柔的人。

捏著剛發的工資決定要進拉麵店好好犒賞一頓,點好餐等餐點送上的空閒看向店內電視的放送卻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落。

 

<....19日在XX工地發生的殺人事件,目前鎖定的嫌疑犯杉本銀之字(24)尚未落網,在他的住所與曾經的打工地點都沒有找到相關線索。
警方懷疑他與近期在12區械鬥的桐錦組有所牽連,也請大家如果看到樣貌相符的可疑人物務必通報......>

 

『不可能!』爬滿了腦海,拋下餐點衝出去的土方直到跑到隔壁街的便利商店才停下,買了兩份報紙配著街上電器行的展示螢幕匆忙消化完巨變。
顫抖的手掏出手機但知道現在絕對不能打電話,這兩天自己沒有被任何警察約談就證明自己是被銀時保護著的。
他一刻都沒有想過銀時是殺人犯的可能性,因為按照警方調查事件發生的19日,銀時下午一直跟自己在一起!
而就算事件發生在上午,沒有人會在殺人之後還回自己房間看小電影或等快遞的!
自己就是他最好的不在場證明!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在警方抓到銀時之前先一步找到他,土方努力回想他有沒有透露任何可能去向的蛛絲馬跡,最終憶起銀時曾經提及他和遊民很熟的事。
除了三丁目以外,西邊舊公園是個三不管地帶的遊民營,也許去那邊晃晃會有線索。
土方穿上最舊的帽T,想把外表弄得比較不起眼,趁著夜色從公園的一角翻進欄杆內。

公園裡雖然有零星閃爍的路燈,沿路除了可見佔地為王的遊民以外,也有以木板和各種克難材料搭建的居所,對於遮蔽風雨有著一定作用,但對找人來說是不小的障礙。
懷裡揣著手電筒不用來照明而是預備如果遇上麻煩就照射對方眼睛爭取逃跑機會,土方思考要怎麼找人來問的時候,突然被人叫住。

「你、是常常跟阿銀打球的孩子吧?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冷不防被一位戴著墨鏡穿著紙箱的落魄大叔叫住,本來不想理他,但他口中的阿銀的確顯示他認識銀時。

『是!請問他現在在哪裡?』
「大叔我不知道、但阿銀他好像惹上外頭的麻煩事,你最好...」
『但我能幫忙他!我能作證!只要能找到他的話......』

「喂喂那邊在吵什麼!」
不遠處的黑暗裡傳來中氣十足的粗獷吼聲,墨鏡大叔低聲一句「糟糕是四天王之一」便拉著紙箱跳入草叢裡。
本來也想跟上的土方在預備起步時被不知從何處竄到身邊的黑影攔腰抱起並摀住嘴,一個掩飾過、但仍可辨認出來的撒啞嗓音向那端回說「找到小黑貓了,沒事!」,然後抱著土方迅速躲入附近假山景觀後的一個歪斜的小木屋。

從被抱住的瞬間就知道來者何人而安心了些,銀時確認外頭沒動靜之後手並沒有放開,也並沒有打算要讓土方說話。
「你不該來這裡的,你可知道單是要把與你有關的跡象消除、不讓那些人找到你有多費勁嗎?」

『嗚、對不...』
「不用道歉!你再來就專心準備開學、打你的工,不要提也不要想起我的事,知道嗎?」
『可是你是無辜的、我知道你沒有殺人!』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銀時覺得真是命運開的大玩笑。
如果在一般情況裡能碰到一位這麼正直的小男友願意作證自己的清白實在是很令人愉快的事,但現在完全不是這種場合。

他把土方抱得更緊,幾乎是咬著少年的耳朵說著,
「傻孩子,你打算對警方說那一天我們一直在一起所以我有不在場證明?
先不管他們信不信,你這麼做你這輩子就毀了,這世界可沒寬容到會允許現在的你跟像是我這種人在一起的。
而且警察不是最大的問題,有辦法嫁禍給我的那些人才是。
你能做的就是安靜,阿銀我會有辦法的。」

『嫁禍,是黑幫的人?那你不就......』
土方想起新聞內容,心頭的陰霾更肆無忌憚的擴展了,現在銀時是黑白兩道都要抓的人,境況比想像中還要險惡許多。

「噓~~十四郎願意相信我嗎?」
稍微鬆了懷抱,讓那雙似乎又帶了點水氣的海藍眼眸注視著自己,也是第一次,銀時叫了土方的名字。
過往使用姓氏是為了不使對方或自己陷入太深,以免別離的時候徒增糾葛。
認為土方夠聰明會察覺這個不同於平常的稱呼方式,如今用在相當於請求的場合,其實有些狡猾。

「那就再相信我一次吧。」

 

************

 

秋天的跡象隨著降十度的風降臨,一個月前的工地殺人事件的主嫌及其所屬幫派組織也因涉嫌賄賂等罪名被掌握罪證的警方一網打盡。
第二學期開始,周遭同學或多或少把這案件當成茶餘飯後的八卦談論,土方則漠不關心,維持著以往專心上課、練球、打工的好學生三循環。
對城裡發生的大事毫不知情的老家按照時序寄來了一箱水果,也順帶多了要給銀時的一份,這心意扎得土方一陣心痛,找了藉口轉送出去。

在警方的紀錄裡,杉本銀之字一直沒有落網,途中偵察重點也轉往幫派組織犯罪的方向。
雖是在最後還了他一個清白,他本人卻沒有在事件結束之後現身、他原先的住所被房東清空改租給新房客,曾經的打工點也都對這人閉口不談,彷彿不曾存在。
與他相處的日子宛如一場夏日的夢,只在空閒的夜裡想起來時徒增惆悵。

十月初是學校一年一度的文化祭,從被拉去參與幕後製作就疲憊不堪,終於能在祭典當日不需要陪著同學胡鬧,土方給自己找了一個遠離人群的靠牆角落打算閉目養神到活動結束。

 

周圍的嘈雜都影響不了他,也是被如影隨形的身心疲憊襲上而睏倦了起來,恍惚間土方覺得做了夢。
夢裡那個人回來了,還捏了自己腰一把說「變瘦了不行,要多點牛奶才會長肉」。
還是那套歪理,土方想著氣起來了,邊回『就是喝了很多也沒有長肉啊!說話不算話的傢伙!』邊出手想搥打那個人,就算是幻象也好,揍一頓心裡也會暢快些。

但是那個幻象有點強大,土方在手舉起來之前就被接住,然後是整個身體都被結實抱住,那人帶著秋日的氣息、甜品的香味、還有不容質疑的體溫。

「阿銀我哪裡說話不算話了?」

『?!』
土方的驚訝接著全被男人按住,堵在嘴裡,巧克力的香味從唇齒間透過來,說著「你們班攤位賣的巧克力香蕉還不錯」的銀髮男人舔了舔留在土方嘴邊的巧克力痕跡,笑得很賊。
他一身筆挺的黑西裝,自然捲梳理得整齊,向來不修邊幅的鬍渣全剃了乾淨,配上金質細框眼鏡,除卻手裡還拿著吃一半的巧克力香蕉以外完全是脫胎換骨的菁英模樣。

 

「銀時,那個北斗心軒攤位的蕎麥麵真的不錯,你也該去撈一碗。」
一旁捧著碗吃得唏哩呼嚕的長髮男人招呼銀時去別的地方看看,土方認出他是以前銀時的烤肉聚會裡的人之一。
當然,其他人也來了。

 

「呀啊~金時挑選的學校真不錯,很多攤位巧思都看得出是未來的鑽石呢~」
「看來你果然對人出手了吧?哼、小心被舉發。」
「少囉唆!不過就是再八個月阿銀我等得起!」

 

土方的困惑在這幾人的胡鬧之間慢慢化解了。
除了那位一直喊錯名字的墨鏡笑臉男坂本是銀時同學以外,長髮男子桂和說話帶刺的獨眼男高杉都是銀時在警局裡的好友,他本人則是奉命臥底的警察,是這次能掀開組織犯罪的最大幕後功臣。
杉本銀之字的身份和經歷皆為假,意外發現他們聚會、又不小心對臥底的銀時的生活涉入得有點深的土方,當初他們也討論過要如何處理,最後是在銀時本人打包票的狀況下不介入。
等到事件落幕,銀時確認不會再有人伺機報復之後,他才敢恢復之前的身份,在真的乖巧遵守諾言的土方面前現身。

 

「我跟老太婆局長說以後再也不幹臥底的工作啦!
畢竟這頭銀自然捲很醒目的,讓人想忘也忘不了,要喬裝也很費事的!」
『所以、你說你高中輟學、到處打工還債的部分是?』
「啊!那部分是真的。」

人脈和技能是假不來的,這也是最先會被挑選出來去擔當臥底人士的原因。
桂補充銀時是他們班高材生,即便輟學還四處打工也照樣能考上好大學,然後按著養父的規劃進入警界。

「對了,銀時有個老稱號你一定知道,某一年縣大賽MVP的<白夜叉>...」
「啊啊住口養樂多!!!」

慌張地想要阻止同窗好友奉上無謂的資訊,但為時已晚。
他只得解釋自己那個時候還姓吉田,後來養父吉田松陽決定讓他恢復舊姓,並非刻意隱瞞。
他的真實年齡也不是銀之字的24,而是26,如此則真的與土方記憶中的白夜叉對應得起來。

 

『所以,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杉本銀之字、銀時、遊民口中的阿銀,還有那個會溫柔叫自己名字的人,真假交雜之間,土方覺得心累,如今只想要求一個簡單的答案。

 

「對土方十四郎來說,
我就是坂田銀時,貨真價實的只此一個,不會再改變。」

銀髮男人摘下眼鏡,紅瞳裡的認真一如土方初識時,那個拿起籃球眼神會判若兩人的男人。

 

 

Would you join me, for a leap of faith?

 

Yes, I w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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