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樣捏有、接小魯之死(誤)那篇後面。
其實這裡會變成我BBS先發版了?XD


「特拉克~~~~~~~~」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瑪麗在樹林和馬路之間亂竄,嗓音因使用過度有點撒啞。
她越跑就越覺得不知所措,到底為什麼明明就這麼一條路特拉克可以跑這麼遠還不見人影?
難道連特拉克也遭遇麻煩了嗎?

到底是該折返?至少再幫魯艾利擋一段時間?
還是要繼續跑下去,把特拉克從不知道怎樣的麻煩裡抓出來,希冀他的魔法可以達成神奇的效果?

「怎樣都可以啦!!趕不上的話...」
不就什麼都辦不到了嗎?
名為孤單的恐懼突然襲上瑪麗心頭,比起可以用武器對付的怪物,看不見的"心"更顯得難以處理。

腳步一猶豫,險些被樹根絆倒,瑪麗多跳了兩步到大路上來往回去的路上望了望。
現在彷彿處在中點,兩邊都是一樣的未知。

是、取捨嗎?

選擇了一邊,是不是會失去另一邊?
如果已經決定了一邊,現在折返是不是什麼都會失去?

不要....不管怎樣只有一邊都不要!!


「特---拉---克---!!!」
迎著風使盡全力地吶喊,卻是背對著特拉克的去向。

四周靜謐如常,腳下就這樣躊躇著,該前進?後退?
到底現在該做什麼?
吸吸鼻子一時忍住了想哭的衝動,可是止不了顫抖。

什麼人.....趕快來打破這種平衡啊....
誰...


猛然、聽見背後有聲響。
規律而急促的,如同奔跑。
這一瞬帶起瑪麗的希望,她幾乎是立時回頭,但是從樹林間竄出的人並非是她原先想見的。

騎士,銀髮青年巧妙地馭馬穿越彎道樹林的障礙,以不減速的狀態衝上道路。
暗色披風在風中開展,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儘管已經很接近瑪麗,對方沒有減速的意思。

「快上來!!」
銀髮青年以右手拉住韁繩,身體彎向自己左方,向瑪麗伸手。

「咦?---啊啊--」
還在疑惑中的瑪麗就這樣衣領一提順勢上了馬,安置於青年座前。
「等、等等--」

「抱歉,請原諒我的失禮。」
單手調整了瑪麗背負的弓箭位置後,艾德翰雙手環住側座的瑪麗避免她掉下。
「你的伙伴特拉克稍後會趕到,請麻煩先指引我去你們營地。」

「啊、喔...」
因為青年很有禮貌的口吻讓瑪麗的反感減低不少。
同時是第一次騎馬,還是側座,稍不小心還會撞回青年懷裡,令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沿著這條路、看左邊、果樹下有很多行李的地方、就快到了!」

「是、請坐穩。」
腳下微微使力令馬兒跑在正途上,艾德翰把注意力放回路況。

打在臉上的風令瑪麗略瞇起了眼睛,她同時偷偷打量了艾德翰。
騎士、而且是劍士,看起來文靜、有教養可是說不定很會打鬥,魯艾利那種看起來就像是笨蛋的傢伙永遠都不會成為騎士吧...

瑪麗在心中輕嘆,魯艾利你可要撐下去喔!不然太對不起我們了!

「應該...快到了!」
儘管瑪麗的指示算明確,路邊那麼多棵果樹也得要瑪麗說的那棵才算數。
「過這棟之後第三棵樹!」

艾德翰開始減慢騎速,瑪麗則在確定位置之後拿取弓箭進入備戰狀態。

「啊、放開他!!」
與話語同時,瑪麗已經箭在弦上,還踏上艾德翰勒韁的護腕做支點,將箭射出去了。
接著靈巧地滑下馬,奔向落箭處。

此舉令艾德翰詫異不已,在馬上騎射可是高等技巧,而剛剛瑪麗的動作絲毫沒猶豫,甚至不考慮危險性。
他簡短對馬下了備戰指令,迅速落地檢視情勢。

情況很危急,又或該說千鈞一髮?
瑪麗剛剛一箭射向正在企圖把她的伙伴拖下墓穴的魔物,卻因魔物攀爬在魯艾利身上拉扯,她害怕一失手會傷及魯艾利而僅達成了初步嚇阻作用,她不敢貿然接近,因為近戰本來就非她的專長。

魯艾利趴臥在地上,腰以下已入穴中。他倒下前將手繫緊於劍柄上發揮應有效用:它延緩了魔物拖行的意圖,逼牠爬出來解決阻礙。
魔物似乎一心一意認定只要回到土裡就會安全,算準瑪麗不敢猛攻後,牠使勁地搖開魯艾利手上的繃帶,令其離開劍柄。

利爪下布料斷得很快,在瑪麗再次搭弓前,魯艾利手一沈落地,接著是身體。

怎麼辦?魔物太貼近魯艾利,萬一失手....
瑪麗發覺她竟然沒勇氣放開箭。

夜色披風倏然遮住視線,艾德翰敏捷地跳過散落於附近的骨骸直奔倖存的魔物。

「嘎嘎---」
感受到近身威脅的魔物本能性地吼叫,一時丟下魯艾利,揮爪攻擊。

爪子雖長,但估計連魔物也沒看清楚艾德翰何時抽出背上的雙手劍,在還未能碰觸到艾德翰之前即已被阻止。
他將姿勢放得很低,幾乎是跪地出擊、雙手劍非常精準地挑開長爪直劈向脊椎骨,牠毫無招架餘地地被艾德翰的攻勢牢釘於後方的山壁上。

「雷米拉斯神..請寬恕我。」
落勢於墓穴前漂亮地止住,單膝跪於地上的艾德翰喃喃地唸出禱詞,眼中的哀傷竟是對著化為腐屍的魔物。
只因艾德翰明白,劍下的魔物在生前也都是驍勇善戰,抵禦弗魔族的一份子,只是當年的大戰太慘烈,許多也許還有救的士兵在戰場上得不到適當醫療、被同伴忽略或甚至因失去意識而被當成屍體掩埋起來。

在這種情況,心有未甘的他們被負面的情緒影響、污染,最終為弗魔族所利用。
他們的結局,不該是如此。

「請安息吧!」
手一沈,雙手轉了圈,被支解的魔物再也無法行動,散落於土中。

被骨頭擊中的魯艾利似乎因此有了知覺,手動了幾下。
長跪於地上,將劍收回後的艾德翰轉向倒臥的魯艾利,本想就此拉住他,但顧及可能會讓其右手傷更重而放棄,起身繞道至另一邊。

「能的話就快站起來吧、兄弟!」
向前,一邊警戒著四周,蹲下以左手欲撈起魯艾利,然而在看到其面容時不禁一愣。
如夢初醒的瑪麗奔向前,「魯艾利---」的呼喚更是讓他驚訝。

『兄弟?』
似笑非笑的一聲,聽見這句的魯艾利設法用自己的力量抓住艾德翰的手臂,緩緩從洞裡爬上來。
『...很久...沒人這麼叫我了...』

他虛弱地說著,略微睜開的酒色眼眸看著艾德翰時未有熟悉的表示。

「..!」
兄弟一詞本來就是艾德翰平日用來稱呼同袍和屬下的,儘管曾位居高職,他不希望在部屬之間構成隔閡。
但魯艾利的話令他憶起,最初"兄弟"一詞他是用於誰身上。

在瑪麗催促中將小魯拖抱回樹下,艾德翰此時才終於正眼瞧著他。
儘管看來很沒精神 - 在艾德翰記憶中魯艾利始終都充滿朝氣 - 輪廓、氣質和說著『我沒事』時的逞強神情與印象中個個不差,甚至不需用魯
艾利臉上的疤痕來認人。

艾德翰內心開始掙扎,他從未想過會在此時、這種情況下碰到魯艾利。

這次是機會?
讓魯艾利重新拿回他應得的?讓里安殿下能更感到安心?甚至,讓父子和解?
還是、現在還不是時機呢?

瑪麗忽然又一聲驚叫,他趕緊上前察看發現魯艾利又昏睡過去。
艾德翰迅速幫瑪麗包紮魯艾利大腿上的傷處,做了決定。

「我先送他去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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