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Tide

這系列大概是除了我寫Homage跟足球文以外成稿最快的一次了吧（思）
感謝GACKPOID的調教神人的自創曲「愛が足りない」O////O
聽起來太有感覺了！
（有NICO帳號的人可以去試聽：由此去）

銀時SIDE短很多，該說怎樣、阿銀不愧是大叔？
思考直接得多了。

不過也許是因為、兩人想的事情完全不一樣（默）


在確定懷裡的人靠上自己、完全睡著後，銀時才重重地、把心中的鬱悶一口氣吐出來。

不先讓土方盡情發洩的話，就算是早點讓他倒下也沒用 - 他很清楚在夢中欲哭無淚又清醒不過來的痛苦。
只是也耗費得太久了點，土方的執著果然是超乎想像的驚人。

土方等待在加護病房前時，銀時就已經私下問了急診室替土方醫治的醫生來證實自己的擔憂。
然而事後土方又倔得不肯休息，非得爬上屋頂去"透氣"，他只得跟上，隔著距離陪伴。
還好土方上去後所做的蠢事只有猛啃激辛仙貝外加勉強自己站著到終於撐不住，銀時這才無聲地走過去，協助他坐了下來。

土方的腳傷和腰傷其實是自己加重的事實，讓銀時自責不已。
那時看到正在車頂上生死一瞬的土方，銀時只來得及先解決對土方最明顯的威脅、把仙貝丟給土方讓他轉送給三葉，卻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作為：以木刀插入後車輪制止前進這個舉動，會使土方傷勢加重。

相對於自己只要按住煞車，要能夠讓力道平衡致使整車以後輪著地翻起，在另一端的土方只能用自己受傷的腳和身體來當緩衝，就算為時甚短，對已經浴血奮戰了整晚的土方傷害也已經足夠。

在送醫過程中儘管只是與地面微小的起伏，在背後的土方都會不自覺地狠抓上銀時來設法排解痛楚，搞得銀時就算想飆出全速也會怕土方會痛得抓不牢而摔下車。
結果是直衝急診室大門後，銀時把身體放低，在土方還沒從衝擊中回神前將他背了起來，一面大吼『急診傷患，會醫治槍傷跟刀傷的醫生快過來排隊！』進了急診室。

不知是頭傷的撞擊還是整體的失血過多以致根本無法好好回答醫生問題的土方，只是不斷嚷著自己沒事、要上去加護病房前等待；銀時也只能勸退要偷打鎮定劑的醫生跟護士，請他們在初步縫合傷口跟包紮後拿來柺杖而非輪椅，讓土方上樓去。



土方脾氣要是硬起來，大概沒有人勸得住吧？



十四啊～你就非得選擇這麼艱苦的路途嗎？
能夠倚靠的人就在你身邊啊！




看著土方艱難地前進時，銀時只能幫他開路，努力在他看不見的時候把所有想說的話吞下去。
銀時也知道，對當時的土方來說，沒有比三葉小姐更重要的事情。



儘管知道現在的對方無力去介意這種事，以濕濡的衣袖抹臉仍是很沒誠意的舉動。
銀時設法在自己身上找看看有沒有路上收的衛生紙包，卻掏出了頗意外的東西：一條純白手帕。



之前陪三葉聊天，她隨手拿著替銀時擦去嘴邊的仙貝渣時，要銀時收下的。



『你還真會照顧別人。』
「呵呵，從小總開始，還有近藤先生道場的男孩子們......早就習慣了。」

三葉的表情中除了懷念，更多的確是惋惜某些美好事物的永遠消逝，銀時沒看漏這點。

『不過阿銀我沒待過道場一類的地方呢～
　還是說我本來就具有引發別人母性愛的一面？』
銀時回想了一下幼時在松陽老師的私塾裡，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們成天就只會打架，松陽老師甚至會帶著下午茶坐在走廊上看他們打架。
不過不久孩子們就知道打架是吃不到點心的，於是便都擠到松陽老師身邊，搶奪原本是專屬於"聰明又乖巧的阿銀"的下午茶草莓蛋糕。

「呼呼～說不定唷～有些人就會這樣呢～」
『像是上次你說跟我很像的人？』

再試探一步，看到三葉表情變化，不論她會說出什麼，銀時都確認了答案。

「嗯、謝謝。
　有你們在小總身邊，我安心多了。
　不能總靠近藤先生一人..咳咳、咳---」

談話在三葉的咳嗽聲中結束，那條倉促收起的手帕就這樣放在口袋裡。
銀時拿起拍了拍、嗅了一下，除去些許仙貝的殘留，便是三葉身上的淡香。
用它拭去土方的淚痕應是再適合不過的吧？

真的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子啊！銀時心想。
在最後時刻，一邊是血濃於水的親弟弟，一邊是一生的摯愛；很多女孩面對這種人生抉擇時往往都會猶豫到做不出決定，但三葉選擇了弟弟，把弟弟而非自己的遺憾完美地補償。

很聰明的女人，配這個笨蛋真的、太可惜了。




風挾著細雨零碎地打下來。
之前的天公算很作美了：在土方宣洩情緒的時候一點動靜都無。不然土方的身體再好，都不見得挺得住失血加上失溫的肆虐。
確認外套不會脫落後，銀時將土方打橫抱起，在風雨加大前進入醫院裡面。


「啊！老闆！副長他...」

下樓梯後迎面而來的是山崎，不知為何依舊手持羽毛球拍的他站在樓梯間出口。
總不成他剛剛一直都在樓梯間練習揮拍吧？

『唷、吉米！
　我把你們副長的柺杖跟一些垃圾忘在屋頂上了，去清理一下免得我被護士小姐念。』

銀 時一副理所當然地差遣著真選組組員的模樣讓山崎頗不服氣，加上銀時慣常的"吉米"稱呼在在提醒他平凡到不行的事實；更別提他的寶貝上司現在竟然前所未有的 溫順，靜躺在自然捲懷裡，明白日常土方和銀時是怎樣的相處模式的山崎對這過份詭異的畫面接受不能，當下決定：他、山崎退今天一定要爆發一下！

不、不是因為儘管過了一夜風雨，到了今天他的髮型還沒有從AFRO頭回復的關係！！


但就憑著這點想跟銀時鬥，真選組監察就顯得太天真了。


『還站在這裡作什麼？
　萬一惹惱了護士小姐，難保你們家副長不會受到這些白衣天使的暗中作弄啊！
　吉米、你想害--』

「是！！我馬上去！」
山崎五步併一步地跳上了階梯，充分展現身為忍者的實力，和多年為人下僕的習性，在他還沒想到反駁"白衣天使才不會像老闆說得那麼可怕"之前就奔向了屋頂。

『啊！跑真快...還沒問他大猩猩在哪裡呢！』
銀時調整了土方在手上的位置。
現下還是先趕快交給醫護專業人員處理後續比較對，十四身上的濕衣服也得要越早換掉越好......



「萬事屋、萬事屋！十四他--」

想想近藤等人可能還在加護病房的樓層，果不其然是近藤本人等在那裡。

『我用護士給的嗎啡讓他睡了。
　他的傷勢應該不打緊。』
眼前真選組的大家長，儘管黑眼圈讓他更接近大猩猩了點，銀時決定暫時不讓他多擔憂到土方的事。

「謝謝你、萬事屋、這次真的...
　十四他真的太亂來了，雖然知道是三葉小姐相關的事情但..」
把手上的外套攪了又揉，細唸著這種衝動的事情交給他就夠了何必自己...

『葬禮，什麼時候舉行？』
微笑而禮貌地打斷，，如果大猩猩碎碎唸導致土方的休息延遲他可不允許。
『她好歹也是我的委託人，總要去致意一下。』

「這要由總悟決定，應該就是這幾天。
　而三葉小姐是我們真選組組員的親屬，會比照待遇辦理。」

『你覺得他會到場嗎？』
二度調整了土方的姿勢，睡沈了的臉上仍是難掩濃濃的悲戚。

「我個人會很想強制他，至少一定要以真選組副長的身份出席送三葉小姐最後一程，
　也是對總悟一個交代，但、唉...
　總悟現在應該也完全不想看到十四吧....」
近藤的苦惱很真實。
過去總悟和土方的不合如今顯得更像是兒戲，這次卻是真正鬧開，中間還牽扯上生離死別。

『大猩猩，我有個提案。』
這群大老粗八成不懂得怎麼小心處理這種局面吧？
雖然自己也不能算有經驗，但，如果是十四的話，銀時覺得有把握。
『等十四醒來，要離開醫院時，請你把他送到我家。』

「嗯？可是以十四的傷勢，醫生說還有腦震盪的可能性，至少要住院一週觀察。
　雖然也該要給總悟調適的時間，但十四可能不願意去萬事屋...」
不愧是現在唯一能掌控全局的真選組局長，儘管真選組三巨頭中，近藤總是外表上看起來最沒實質用處的那一個，在這樣的時刻反而更顯出他的可靠之處。

『我有個預感，十四不喜歡待在醫院。』
嘗試揣摩土方的心境後，銀時只能苦澀地笑著，
『反正如果到時十四要強制退院，請送到我這裡。』

「喔...我知道了。」
近藤靜靜地看著銀時的苦笑似乎瞭解了什麼，頷首答應。
「先把十四安置下來吧！醫生、醫生！！」


病床推來，銀時將土方交付給醫生，叮嚀了該注意的傷處情況後，暫時退到家屬休息區的椅子上，把這幾天其實沒放鬆過的神經稍微舒緩一下。
留著眼角瞄著護士和醫生重新拆開土方弄濕的繃帶，和因為本體為黑色反而看不出來其上早已血跡斑斑的外套與背心棄置在一起，銀時明白土方所要經歷的，不只是身體上的傷痛，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十四...

若你真的如我所瞭解的那樣，你一定會想儘快離開這片傷心地。
而我，會幫你準備好的。


讓你慢慢調適，堅強到能去面對那磨滅不了的心痛。

而最後，那條上山坡的小路，你必須自己走過去。



到時，如果你需要，我會拉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