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實還有尾聲跟OMAKE、但是已經八成完成所以先讓我偷跑說正文FIN了吧-------
而且這篇結尾好像完全不是一開始我在想的(謎)
後記很多啊後記(思)等等再來列、運氣好就等等接連把尾聲跟OMAKE修一修丟上來~

是說這篇寫完就只剩下銀時SIDE的補完了(坦白說還補蠻大的)
希望那最後一篇不要給我像是這篇一樣這麼磨人啊~(淚)
(突然想到銀時SIDE三葉出場也超多)

我家三葉真的很S嗚嗚---(等等來去後記哭)





說要逛逛,大江戶說大歸大,似乎沒幾處適合現在土方的心境。

土方當時只是點了頭,完全沒有問銀時要帶他去哪裡,未發一語地爬上後座。
真糟糕、就算想問土方「想去哪裡?」也不行了吧這種狀態。
銀時推估汽油量,心想應該還夠來回一趟海邊。人們都說看海心情會變好,海鳥海馬還是海什麼總之是某種生物的聲音具有治癒的力量;只是現在直接去沒帶吃的有點麻煩,少了就根本不像是去散心,何況食物有助於緩和氣氛、提供話題,是聯誼時必定要注意的項目......等等、跑題了。

抓了等紅燈的空檔,停下來問背後的土方有沒有想吃的東西卻沒回應時,才注意到背上的重量有點過份地重 - 就連在後座時土方也很少把身體整個倚在自己身上 -  稍稍移動的結果是土方原本環著銀時腰的左手滑了下來。

「十四?!」
心跳掉了半拍,反射性地去拉住土方,這才聽得土方模糊地『嗯?』一聲,肩上的重量輕空了。

睡著了?藥效發作的關係吧?
也對,只有這種情況下才會對阿銀我比較仰賴。
雖然有點不甘心,不過銀時心知還不到可以要求更多的時刻。

「想睡的話,再撐一下?我找個地方。」
將土方的手拉回自己腰間扣住,要土方拿出之前對他使出摔角招式時的狠勁抱好。
內心則在盤算現在距離市區已經一段距離,要回家也是不方便,臨時找認識者的家或店來借睡又很奇怪,而、當某個景色閃入腦海時銀時不禁愣了一下。

時間、距離還有十四的狀況都巧合得讓銀時不安,也許這一切都不會是偶然。



上車後,土方覺得自己做了一場白日夢,世界在眼中帶著光搖晃闖進來,再滾成一片片有故事的碎片後消失。
故事裡有他、三葉、近藤、總悟、道場中的孩子,還有不知道為什麼完全不該存在於那些時點的自然捲與莫名其妙的各類甜食。
可是夢裡的三葉顯得十分快樂,拿起蛋糕跟眾人玩鬧,不同於她平日含蓄的模樣。
自己一人在稍遠處靜靜地看著,嚼著難得覺得不難入口的激辛仙貝。

左顧右盼的三葉在發現角落的土方後,對他笑了一笑,拉了旁邊正在補充過量糖份的銀時,要他注意土方。

「十四郎總是這麼安靜害羞呢~」
「JUMP上啊~這種角色設定總是會莫名其妙獲得女性讀者的青睞呢!
真不知道沈默寡言的魅力在哪~」
「呼呼~不過十四郎只看雜誌,也許是從那裡學來的?」
「是嗎?要是變成世界風潮就糟糕了啊~
像是阿銀我這樣不好嗎?實在是~」

看到三葉與銀時默契絕佳地開始吐嘈他,土方除了能把仙貝咬得喀喀作響之外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回去。
不想讓三葉看到自己易怒的一面,也同時不甘心對銀時示弱。

「啊啦、更害羞了!好可愛~」
「三葉小姐來看的話當然他什麼都可愛囉!」
「坂田先生才是!」
「先說先贏囉!」

三葉笑得很開心,還用手去敲打銀時的一副熟稔舉動,完全罔顧自然捲不是道場出身、甚至連朋友都快要算不上。
結束嬉鬧後,她將一堆甜食推到銀時身邊,對他說「我跟十四郎聊一下喔」。
銀時則看似飢餓地拿起一盤蛋糕,「再來一個12吋起司蛋糕可以多講50秒、而且上面要有草莓的!」的言語惹笑了三葉,她從不知道什麼地方變出了銀時要的蛋糕還加送一杯巧克力冷糕。

『別那麼寵自然捲啊!』地想這麼說出來,看見三葉的動作讓土方明白眼前果然是夢、還是之前被稱為潛意識的地方吧?
於是這裡的一切都是意識內的產物:那邊坐著的自然捲不是自然捲,三葉、自然也不是。
想清楚之後覺得有些悲涼,這是、自己想要的世界嗎?



思考中,三葉向土方走近,在他前方蹲下。
就算眼前的影像都是從記憶中抽取,三葉和服上茶花圖案的精細程度和搭配用的茶花香氣都逼真得令土方吃驚,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能記得那麼多細節,包括三葉想講話時習慣將頭略偏向左方,使瀏海在額前交錯成漂亮的角度的事情。

「十四郎很在意坂田先生吧?」
『並、沒有...』
自己沒有必要問自己這種事情吧?
土方苦惱起來,即便知道三葉真的不在面前也不想再對她說謊。
但是,即便此刻無論土方如何努力,近藤、總悟、道場眾人的影像都自背景中消失了,唯有自然捲跟他的甜食,和三葉不為所動。

是怎麼回事?
不希望三葉消失的理由,自己還想得出來,可是自然捲以及無關的食物要讓它消失於意識中應該不是那麼困難的......

「在意成這樣子的話,沒有關係喔^_^」
似乎知道土方在努力做什麼,三葉回頭看看銀時,再對著土方溫和地笑了。
「坂田先生和我會出現在這裡,不只是十四的希望,也是我們自己的意願。」

『我..』
「噓--」
不管土方想說什麼,都被三葉晃在面前的指尖輕巧地制止。
「十四郎以前總是板著臉故做堅強的模樣,在我和大家面前都是。
那是為了守護別人而必須的武裝,就算會被他人誤認為無情也還是選擇最艱難的一條路走下去。
但我知道的,十四郎的內心一直比任何人都溫柔。」

眼見土方逃避似的閉上眼睛,三葉對他伸出手,輕輕撫上他的右臉頰。
「這些年來我一直相信,十四郎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
所以,請十四郎不用對自己的判斷感到害怕或猶豫,繼續走在你認為正確的路上吧!」

連頰上的溫暖、呼氣時氣息在三葉掌心中盤桓,順著手腕旋出去的感受都太過真實了。
手上的仙貝早已消失,土方得以輕易握住三葉的手,一開始並不想使力,一旦碰觸了反而擔憂對方會突然消失而抓得更用力。


「啊啦~十四郎跟那時的小總一樣,也把我抓得很緊呢~」
三葉沒有將手抽開,只是用拇指在土方的指節上來回撫觸。
「只是、你該抓的,是還在你身邊的人喔。」

還在身邊的......

手中的實感一瞬空了,察覺的同時呼吸抽緊不少,陷入驚恐之下土方卻動彈不得,連聲音都發不出。
儘管知道這體驗類似於什麼,土方首次嘗試克服那種恐懼而想要進一步爭取主控權,但依舊徒勞無功。

然後,是胸口上的重量和暖意擴散,來自另一個體的呼吸、心跳的韻律把土方的意識帶回原本的世界。

土方緩緩睜開眼睛,從樹葉篩下的細碎陽光使得它不那麼刺眼,不時吹起的微風把凝聚一處的熱度帶向四周,對於正覺冷意的土方來說剛剛好。
自己躺著,手底下摸著的是自然的泥土和草地,頭則枕在...土方偏頭看上去,也睡得很熟的銀時靠著樹幹摟抱著他。胸口的重量來自銀時的左手,衣袖蓋在土方身上多少有點禦寒作用,土方坐起身時小心地將銀時的手臂放下。

他們在一座小山坡上,遠離塵囂和彷彿被刻意強調的平和靜謐是有原因的:從山坡上看下去,規則如棋盤展開的各式墓碑,是墓園。

為什麼在這裡?怎麼會到這裡的?
土方赫然發現記憶出現斷層,從出屯所就開始迷糊了;自然捲沒提及要去哪,反正去哪都沒有差別地任他帶路,就算知道是藥效也應不至於變得如此不在乎......

還有、剛剛的夢,是巧合嗎?
留存在臉頰上的餘溫不是陽光?
三葉的那些話,真的不是自己說給自己聽的嗎?
那不管怎麼努力都從潛意識消除不了的自然捲和甜食,真的是他本人的意志作祟?

越想越是煩悶,旁邊竟然還有個不知好歹做春秋大夢的傢伙。


『喂、起來!醒醒!』
口水怎麼能多到流至胸口了?不會脫水嗎?真是的!
隨手拉起銀時的衣袖幫他擦掉,銀時還是模糊地說著「我的蛋糕還沒吃完...」繼續抗拒現實的呼喚,土方只好動手把他打醒 - 力道比往常微輕一點,只是稍微。

「喔痛痛痛---」
好像夢到被人推頭以致於臉埋入蛋糕盤子裡撞到鼻梁,銀時摸著鼻子醒來,捏了下確認應該沒真受傷。
眼前是表情複雜的戀人:疑惑、困窘、憤怒可能還有一點害羞跟愧疚,是平日的土方沒錯,卻明顯溫和了許多,畢竟平時土方的力道夠把他打出血。
「啊喔、抱歉!我擅自睡著了~
把十四背上來後就突然覺得好睏好睏,所以就隨便找地方睡了。」

『我不是要你道歉...』
聽及銀時的解釋剎是臉紅了的土方,偷偷慶幸剛沒下手太重,
『是要問、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這個嘛...其實阿銀我也不清楚。」
理性考量就是當時估算起來最快能讓土方安心睡覺的地方,非理性考量,也許要說冥冥之中的安排?
「這是她以後要住的地方,也許是想說先帶你來看看~
這樣,十四以後就不會害怕獨自一人來這裡了。」

『我沒有害怕。』
別開臉,想找尋任何可以放置目光的目標,發現不遠處有一家人正在進行祭拜。

「嗯、我相信十四。」
悄悄地把手環上土方的腰,沒受到排拒後繼續得寸進尺地朝他靠近。
「能熬過這幾天的十四也辛苦了,今後幾天先好好休息。
大猩猩說他多准了你三天假,要我帶你出去走走。
所以等十四有那份心情再跟阿銀我說吧!哪裡我都會帶你去的。」

准休假?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想到從最初自己會來到萬事屋住下,到能夠整理好心情來參加葬式,都幾乎能感受到銀時在諸多步驟上的細心。
如果不是已經從真選組那裡拿足了酬勞,就是 - 土方知道何者可能性比較高 - 他自願這麼做。

沈默間發覺銀時已經完全靠上來,把下巴抵在左肩上磨蹭。
『別抱那麼緊...』
就算不會有人注意到這邊,土方還是覺得難為情。

「誰叫夢裡的十四想把阿銀我除掉!
還好三葉小姐不嫌棄還給我蛋糕吃,雖然還沒吃完就被真實的十四打飛了嗚嗚--」
『耶?!你也?』

對銀時的話起了莫大反應的土方不由得看向銀時,要說是巧合也未免太剛好了!
何況銀時比他更晚醒來、怎麼可能會知道?

「也?十四也夢到阿銀我嗎?」
這回真的有趣了,銀時心想。
「還有三葉小姐?」

然不需土方的彆扭回答,土方的臉色也已經說明答案。
那副焦慮表情就是典型的"怎麼可能會?",與人共享同一夢境是很奇妙的事情,銀時開始能理解為什麼自己當時也會突然想睡的原因了。
「所以、三葉小姐跟你說了什麼?
阿銀我可是很乖地顧著吃草莓蛋糕,沒有分神去偷聽喔~」

『不、不關你的事。』
雖然覺得對不起三葉,還是說了這句。
推開銀時的手,說著"很熱"之後掙開銀時的懷抱。

喔喔十成十是阿銀相關了這種標準害羞舉動!
銀時在心中默默地感謝三葉替他說好話,到最後了還要她來幫忙真有點不好意思。

土方雙手撐在地上,曲起一腳膝蓋想要站起來,但銀時突然說著"等等"並按住他,手伸向土方的左大腿。
『你做什麼?啊...』

銀時從自己身上撈起的是一隻小瓢蟲,紅黑相間的圓點與肥圓的身軀很討喜,土方記得巡邏時看過一些年輕女孩提著時尚流行的瓢蟲包。

「還好、差一點就壓到了。
你這不長眼睛的小東西、這傢伙可是...」
明顯想說出「我的」的銀時緩了,隨即轉口,
「不會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啦~
所以別浪費生命了!
快走吧、去尋找你自己的幸福!」
語末把瓢蟲大力吹走,還揮了好幾次手。

看著銀時的誇張舉動,即便是對一隻昆蟲也想要宣告主權的心境本該加以斥責,然而銀時說出的話竟莫名與過往的三葉重疊使得土方猶豫了。
瓢蟲是為人點示幸福的蟲子一事,當年的自己的確因為在意或者名為好奇的心情而去查詢相關資料或甚至問人,都無疾而終。
不久後三葉承認是當時隨口瞎掰出來的,「因為十四郎的表情很有趣嘛~」,如此甜笑著道歉了。

事隔多年,竟然從明知不可能有所交集的人口中再度聽到,當眾多巧合都凝聚在同一人身上的時候還能夠稱為巧合嗎?
就算眼前的男人是辦過多少不可思議的事情的男人也、不至於能如此神通廣大。

「十四?」
已經就著樹幹站起準備拉提土方的銀時彎腰,對土方伸出手。




 - 你該抓的,是還在你身邊的人喔~




宛如叮嚀的微風吹起,土方在把手伸出去時臉上閃過一絲苦笑,"我知道是哪一個了、別擔心"地在內心回應,同時幾乎想埋怨自然捲究竟是何德何能能夠讓三葉關照至此。
可能是因為一直以來,自己都去忽視那再明顯不過的答案。





「嗯?十四怎麼了?抓好緊...」
『...我手痛所以控制不好力道真對不起啊---』
「啊啊沒事沒事儘管抓阿銀我不怕痛的、十四~~~~」



而也許、會忽略的根本原因,應是身邊的這個人一直是個大。笨。蛋。吧?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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