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一醒來都在寫夢,沒時間打稿子OTL
土方的清晨在不平靜中展開。
結束例行的晨練後發現隊員並未按照日常勤務值勤,而是群聚在屯所門口鬧烘烘的不知做什麼。
走出去發現門口不知何時被幾家媒體包圍,鎂光燈四閃,正反射性地要找總悟來興師問罪,被山崎和原田一把拉下,說明記者是來採訪小白的。
「昨天小白可出盡風頭了呢!
又是協尋失蹤兒童、解決鄰里財務糾紛還有幫忙抓到欽定要犯什麼的,一個下午大大小小幾十案件呢!」
白血球王早上在屯所外圍指示五番隊的隊員把塗鴉清洗乾淨,並以"破窗理論"曉以大義時,被久候的記者攔下。
對記者的提問詳盡而公正地回答,侃侃而談真選組對市民安危的種種考量和貢獻,是真選組可遇不可求的正面宣傳。
不久土方也被拉至攝影機前要求發表感想,不擅面對鏡頭的他只是三兩句打發掉然後補充再妨礙日常勤務的話,不排除依法對屯所周圍的違規停車開單。
隊員們被土方趕回崗位時,三三兩兩開玩笑說下次"一日署長"活動讓小白擔任,肯定能端正形象;或代表真選組競選公職,或甚至「請副長讓他真的加入真選組好
了!」的提案都出現,逼得土方是連連訓斥隊員的胡思亂想,並提醒『白血球王過兩日就實習結束,不要造成困擾』。
原訂的行程被突發事件拉離了軌道,土方吞完遲來的早餐才得以按照睡前擬定的計畫,叫來財務組的人討論公事。
於是,等他發現銀時不在屯所修理檔案室,是過中午的事情。
『咦?自然捲留下你們工作去哪裡偷懶了?』
忙到一個段落,才拿著草擬的真選組屯所整修預訂工程表打算來跟銀時討論可行度,沒想到只看到認真工作的新八,和把資料箱都揮到地板上以便在桌上躺平午睡的
中國女孩。
「啊出現了!美奶滋妖怪!
你對我們的銀ちゃん做了什麼?」
一瞬刷下桌,神樂蹦跳到土方面前以"犯人就是你"的語氣指責。
「小神樂別這樣!我們還需要土方先生的幫忙呢!」
放下工具致歉,新八看向複雜表情的土方,推測他應略知一二,便解釋起昨日是接到山崎先生的簡訊才知道工作的消息,努力想找銀時詢問,但他人不在萬事屋或任
何常去的地方;
找遍了最後只接到句「自己的食料費自己賺」的簡訊,還有「任何人不准來找我,告訴老太婆房租會準時交。」的指令。
「山崎先生也說阿銀看起來像是幾天沒吃沒睡,臉色很差、不肯接委託,還把萬事屋弄得亂七八糟。
雖然阿銀不准我們找人,但我們不能放著不管...」
『所以為什麼要找我?』
還沒有心思責備昨晚想把大事化小的山崎,土方淡淡的語氣裡其實想獲得肯定的意味多過疑惑。
「因為銀ちゃん在見過面之後回來總是會連睡覺時都掛著笑臉嘛!
肯定是在你這裡吃了什麼好料!」
神樂嘟嘴很不服氣地說出自己任定的證據,覺得神樂的用語很讓人尷尬又不方便當著土方的面糾正,新八只得先拉著要他一起拜託。
「我想以土方先生和阿銀的"相似性",應該可以比較順利...」
『我等等還要巡邏,不保證會看到。』
俐落地切斷對方話語,拿下嘴邊的煙彷若不耐煩。
但新八知道這是土方承諾『會去找人』的意思,便安撫神樂要他一起把受委託的工作做完。
『今天做不完的話,明天可以繼續。
另外,白血球王在這裡實習期間的薪水,我會讓人轉交給你們。』
「啊、謝謝土方先生!」
實質上負責萬事屋出納的新八綻出笑容,雖非刻意跟土方提及財務上的困擾,但土方的確會在銀時無法顧及萬事屋的經濟時以各種名目幫上一把,上一回伊東叛亂後
如是,這一回也是如此。
其實人稱鬼之副長對自己人心軟的程度不亞於自家老闆,只要給一個正當的理由,他會幫忙連後路都鋪好。
果然很相像,這兩人。
走出倉儲區,迎面而來的是來詢問今日行程的白血球王,土方靜靜看著他,做出決定後把餘下的煙弄熄,
『今天要給你一個重責大任。』
『呼~~~~~』
吐出的煙霧在夕陽下拉出了若有似無的影子,令土方差點煩躁到又滅了一根煙。
找人實在是個沒辦法講求效率的工作,即便出發前就搞清楚銀時不在哪些已知的地點,設法按照他的思路邏輯去跑一趟歌舞伎町大街小巷又是一回事。
原來一個人要消失,可以如此簡單。
在確認賭場、小吃店、甜食專賣屋、劇院等都稱許久未見銀髮自然捲的客人後,土方不得不把思緒轉到他不怎情願的方向:如果,只是為了要躲我呢?
先不管這假設有多奇妙 — 自己認識的銀時如果是生氣是絕對不會退縮的,上一次沒有,這一次也不應該 —
還會回傳簡訊就代表仍有理智,那麼銀時是相當小心地選擇落腳地。
以萬事屋為起點,一個睡眠不足血糖不夠,又想要避開自己的人會怎麼選擇路徑?
土方走到萬事屋,眼神慢慢從走廊移下樓梯,機車停在原地,往前走是自己巡邏時會經過的大街,於是他應是往後走。
可後面左邊是他害怕的花店鄰居,於是他應該會小心翼翼地往右走免得被熱心的鄰居發現;瞥過幾間無關銀時喜好的店鋪後,四周的寧靜讓土方發現自己走在人跡稀
少的街道上。
— 才幾條街而已,怎麼就偏僻得好像連垃圾車都不會來了?
想起某次跟監攘夷志士時,沒睡醒的銀時來扔垃圾還跟自己扭打的趣事不禁嘴角一鬆,然後在看到下個資源回收區時被誘導了般,腳步一轉再往巷子深處走去。
另一端雖非死巷,土方仍想起在一個也很類似於今日的黃昏,在那樣的巷子裡找到一臉悲涼地笑、呆呆望著燃起的火柴的銀時。
半人高的可燃書籍雜亂堆起,乍看之下並無奇怪的地方,最後、還是黑靴上的反光洩漏了所在地。
『居然在這種地方睡...』
土方走近,想乾脆把席地而坐,靠在書堆裡的銀時嚇醒,訓他『回去安撫你家小鬼吧!他們很擔心你』後就離開,可是垂著頭的銀時怎看都不對勁,喃喃些不清不楚
的字句。
拿開煙蹲下來細看,很不情願地發現銀時肩膀的微顫。
『在作夢?』
「....對不起...十四....」
『!?』
是夢到自己,而且竟然在道歉?
是夢裡做了什麼?還是實際上做了?
畢竟銀時過去對自己的道歉多是嘻皮笑臉下進行,像是這樣"誠心道歉"非常少見,而且迅速想了一遍,最近銀時沒做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若要真說還是自己對
不起他才是...
身體比想法更早行動,土方伸手輕搖著銀時的右肩,還"非常不小心"地先讓手撫過臉頰,確認沒有擦過任何濕熱的痕跡後安心了會,但隨即發現銀時的體溫過高,
這種天氣還受涼感冒,果然是笨蛋!
『喂、笨自然捲!你家小鬼在擔心了,快回家。』
幾次後,銀時顯然不想醒來地掙扎了一小下,最終被逼得睜眼。
土方總覺得看到他眼角微濕,應該是錯覺,巷子裡光線這麼差,一定是。
「喔...還沒醒啊我....我不要再睡了啦.....」
說著可是自己閉上眼睛了。
『不睡覺會死人的。』
為什麼會懼怕睡眠?平常不都把握機會能睡就睡嗎?
還是夢裡的自己...這麼可怕?
不是說不怕鬼的嗎?笨蛋!
『睡在這裡會生病,別給你家小鬼添麻煩啦!』
銀時似笑非笑,搖頭的力道很微弱。
「這樣的十四很好啦....不過不是真的的話就不要來刺激我啦~
消失~消失~~」
果然已經病到不可理喻了?
土方默默地將煙捻熄在旁邊的地上,猛然站起,提拉起銀時的衣領就往外走。
蹲到腳都酸了!
其實打從一開始就不要費唇舌直接拎他進萬事屋不就好了?
「啊痛痛痛......唔?十四?」
往上看去,是熟悉的黑制服。
銀時突然驚覺跟自己對話的不再是幻象,而是本尊。
『你給我乖乖回去睡覺。』
戀人身上的味道、還有說話語氣都真實得不容質疑 — 當然屁股被不平的路面摩擦的不適也是證明。
「唔啊啊啊啊---」
想到的時候已經掙脫,撲前跌跌撞撞地背對土方跑步逃離。
啊呼真是危險,要是剛剛破功了、過去的忍耐就白費了...
"不會追來的、不會的",銀時邊跑邊慶幸。
『你這笨蛋跑什麼跑啦?燒壞腦袋了嗎?』
土方沒讓他跑過十間店鋪的距離就追上。
心頭卻跳過自己能瞬間反應過來的事實,直接疑惑起銀時究竟是病多重,以致行動不敏捷到這種地步。
『停下來、唔!』
伸出的右手輕易抓上銀時的衣領,
『不良少年殺法!』
「嗚啊啊啊-----」
銀時本能性地反抗,鉤上土方的腳,結果就是兩人跌成一團。
『好痛!你到底在耍什麼寶啦!』
俯在銀時身上的土方撐起上身,不解地看著銀時躺在地上喘氣不止...剛剛沒有跑這麼劇烈吧?
「咳、十四...為、什麼追來?」
乾咳了幾下,銀時口乾舌燥得厲害,但不是因為奔跑,而是瞥見眼前戀人的姿態和心態都太難得一見。
『我...』
回應就此打住,土方眉間不禁緊鎖起來。
的確是想都沒想就追來了,平常的話應該是會嫌麻煩『管他去死的』....
『唔?』
右手被銀時握住,而且那隻手,在顫抖。
「沒關係...不用想答案。
十四看到我、看得到我就好了.....」
左手手臂橫過了臉,只是一時不想讓土方看到自己想哭的表情,銀時此刻才有種從夢魘中如釋重負的感覺。
『你到底是病多重啊?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其實算是跨坐在銀時身上的土方此刻才稍微在意起兩人的姿勢過於曖昧的問題,而他也注意到,銀時握住自己的力道與以往不同 —
少了因急切而衍生出來的霸道。
手反握,使力將銀時拉拔坐起,卻是溫和地幫他拍掉身上的塵土。
『要病也得回萬事屋。
我送你回去,免得留你在街上製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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